她18岁迷上了一条绳 难道享受痛就是变态?
“情欲不是一定是性,情欲只是一个很深入的内心世界,是你最想得到的。”二十多岁的Subay(化名)被称为最年轻的绳缚师。
我们的社会很怕谈性,很怕谈情欲。它们只是人类的影子,不能见光,有幸被人们选出的是道德的性,一旦跳出道德框框,一切在世人眼中都变得光怪陆离,只能留在暗处,被标签牢牢锁死。就如有人一口咬定玩绳缚的人变态,甚至有人说绳缚爱好者都应该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。
“其实社会不是标签绳缚,而是标签性。一日不能把标签剔除,一日公众对紧缚的结就不能解开。”Subay(化名)被称为最年轻的绳师(专门进行紧缚的职业),二十多岁的她一头长曲发,身上短皮裙配长皮靴,看上去有点像兰桂坊常见的“ABC”。趁访问前的空档,她打开电脑,处理公事。
Subay笑言会自动过滤一切负面言论,有时更会与其他绳缚爱好者一同笑谈公众的无知。“紧缚不一定得痛,可以是温暖又有安全感,就如二人相拥。”谈起痛楚,Subay更不解的问,为何享受痛就是变态。
痛觉为何一定是负面,快乐又是否一定正面?
我一直觉得疼痛是很吸引,令人兴奋。
大部人都怕痛楚,我们痛楚时会哭,亦会回避痛苦,但对Subay来说,却是痛快的欢愉。的确在人体自然机制中,痛楚时脑内会分泌安多酚(endorphin),减低痛觉之余亦为人体带来快感。
Subay对痛楚的追求由网上世界起步,最初是涉足网上SM群体,“Subay这个名就是当年起的,Sub代表我是subordinate(服从)的角色。”那年十八,好奇心驱使下,Subay第一次透过SM群组成员接触绳缚。她相约网上成员见面,在酒吧小酌一杯,来到对方的睡房,绳子第一次向她招手。胆大包天的女孩被对方绑上一圈又一圈,嗅到麻绳的味道,听到绳与绳的磨擦,那晚只有绳与他俩,没有性爱。
找到所未有的安全感
记者想想已觉恐惧,但她说是这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,更直言不想对方解绳,希望这绳索一直与自己纠缠。“完结的一刻我脑海空白一遍,不懂反应。”也许是过多的刺激,又或是比天高的快感,她再也离不开绳子。
对Subay而言,绳绑起的不单是对方的肉体,亦连起彼此的心。
一下子被绳“捆上”了的女生更时不时跑到日本学习绳艺,“总之一有假就飞到日本。”
Subay承认情欲与绳缚永远如影随形,皆因它本就是源于日本的房事情趣,不过情欲不等于性。就如未有文字之先,古人以绳结代替语言,绳缚对她而言,那是情欲最深层的表达。“说话会产生误解,但直接的连联是最真摰,展示的也是最原始的自己。”
与她交往半年多的法籍男友,本来对绳缚是抱着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”的心态,会陪Subay去有关活动,却没参与。“subordinate”的Subay一直希望把这绳带进与伴侣的情欲关系中,直到近月,她才终于成功,一直拒绝的他亦答应拿起绳子。“那次他只简单地把我的手绑在柱上。完事后,竟然主动对我说绳缚令他很兴奋。本来他是很冷酷很少说话的人。”Subay觉得,这一条绳,拉倒他们间仅存的隔阂,他因而愿意开口表达感受,二人的关系又更进一步。Subay强调现在的人看绳缚,很多时只想到要吊起对方,其实绳缚不是马戏团,是两人的沟通,是双方信任的表现。
绳子本无力气,它的形态在乎绳师的心。
我愿意去冒险
愈来愈多人勇于探索情欲的可能,但过于本能的索求可能会忘却自身的安全。Subay指网上大多的绳缚教学都是不安全。“所讲的不安全不是扭伤,是轻则会伤及手的神经,重则是伤及嵴骨。”
她现在是有名的绳缚活动搞手,亦成立了“心绳屋”为一众同伴提供聚脚点。“我们在外面举办活动共其实困难重重,担心警方干涉,场主又会担心搞出人命,盯得很紧。”心绳屋定期举办的“绳会”,就是让参加者互相交流、练习,精进绳艺,也希望教导同行者安全的绳缚。“还有一点是藉着成立这个群体,识别有问题有危险的人。”也许有人对绳缚的追求是纯粹的爱欲,只限情感,但难保有人因视此为性罪行的跳板。
看似甜美的,有时也会成了糖衣毒药。这种爱欲形式的追求,或多或少带点付托生命的意味,Subay也坦承:“其实绳缚是有危险的,没有绝对的安全,只是我愿意去冒险。”
记者体验绳中情欲
你有试过与人分享身体吗?有想把身体的控制权双手奉上吗?绳缚是完全的交出与绝对的佔有。记者也从没想过邀请他人执掌我身体的控制大权,亦难以启齿,结果花了三十分钟挣扎,才向绳师提出试试被缚的要求。
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,放松就行。”
绳师吐出佔有的欲望,对某些人而言该是渴求的吐息。
绳师说罢,只感到空间吞没声音,空气渐渐凝固。她指尖轻抚我手臂,由手肘直到手背,在探索我的情感、肢体。透过皮肤,我感到她逐渐传来的感情,是情欲的语言。每在我手上打绳结时,她都会把脸贴到绳面,也许在细听拉索时的磨擦,抑或在吻绳结,长曲发如帘垂下,看不见。
想着逃与不逃之际,绳缚师突然紧抱着我,连同她复杂的情绪一起冲来,抱抱令我逃不掉,也许她想把我融入体内。这只是个热身......
情欲的阶级中,角色早已定好。
有人说绳缚是一个阶级关系,我会说一是个欲望的阶级,如海深的欲念笼罩这房间,压迫着被绑的一方。